半青

莫道不消魂

若我为敌(5)【全式神✖你】

#端午快乐(并不,边写这篇文边哭,我为什么要发刀子啊

#此篇无黑化,因为雪童子的传记真的太温暖了。舍不得。

#如果用一句话形容文中“你”的心路的话,我觉得也许会是“好好活着只剩心如死灰,却一抔黄土两行泪”。

#赠 @木莓叶 ,望欢喜。



#雪童子

你有感受过,来自冰雪却炽热的爱意么?

“给我抱抱嘛!”你嘟囔着嘴,作势要往少年的身上扑去。

雪童子苍白的面颊上突然浮上了一丝血色——有害羞,更多的是对你的宠溺,他倏地一下飘开离你几步远:“别,我身上凉,你又体寒,莫要伤了自己。”身体虽然做着远离你的姿势,可双臂仍旧是很自然地往前虚扶——他害怕你这莽莽撞撞的样子把自己绊倒。

“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啦!我有灵力护体,不会冷!你再不给我抱,我就不给雪丸吃东西!”你撇撇嘴。

少年终究是败下阵来。对于你的要求,他一直都是骄纵着的。

你心满意足的扑进他的怀里,趁机坏心的摸了摸他随身携带的雪走。“小心,别割了手!”少年匆忙的将雪走挪开,有些紧张。

白雪苍茫,身边的少年也渡上一层雪色。栈道两旁有青松默然静立,偶有一两只调皮的松鼠窜开,顺带掉落下来几颗他们用于储存过冬的松子。这个冬天,希望越长越好呀。

你闹得有些累,懒洋洋窝在少年怀里:“你知道么,我多庆幸你沾染了玉藻前的妖气。我不止希望这个冬天能见到你,我要下个冬天,下下个冬天,每一个春夏秋冬,都能和你一起看花赏雪。”

少年将你掉落额角的几缕鬓发别向耳后,冰凉的唇贴近你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红的耳垂,喁喁细语:“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。哪怕是化为飞雪。”

你快速捂住了他的唇:“这话以后,不许再说。”

少年无奈地捉住你的手,留下慎重的一吻。

少年脚腕的铃铛泠泠作响,夹杂着你狩衣上璎珞相碰的声音。若是足够仔细,甚至还能听到雪花坠落的声音。

冬天很快就要过去。你的心却开始焦躁。

寮生们的劝告不断在你脑海中回荡:“雪国之妖本就只能存在一个冬季。”

“他沾染了玉藻前的妖气才得以永生,这其中必定有何缘由。”

“他身上的那把匕首,是玉藻前已逝的夫人生前所有。”

“不管他是什么来历,有什么目的,与玉藻前那样实力强大的妖怪有了瓜葛,那就绝不能留!”

“留下他,你可知道也许后果是我们都无法承担的?”

……

你疲惫的捏了捏额角。你还未想到怎么说服那些寮生,你只知道,雪童子不能有事。

最坏不过就是,以一己之力,护他周全。你的眼中有狠戾闪过,自己的阴阳术算得上是年轻寮生中的翘楚,拼死一搏,也许能出生天。

你的眉头越皱越紧,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雪童子。若是平时他在,你绝不会想这些事情,因你知道,雪童子有感知他人内心情感的能力。

他晦暗不明的目光盯着你削薄的脊背,雪走已悄然出鞘。

冬天的最后一场雪终于快要结束。

你猛然睁眼。

精心布下的结界已被人破开。你感受到了强大的灵气。

你苦笑,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如此的尴尬。从前的你,还会庆幸自己是一名阴阳师,有灵力护体,可恣意与雪童子亲近而免于寒苦。可现在的你,在厌恶这一身灵力的同时,还要靠它护雪童子一世周全。

法印已然结出,直逼来人面门。说我欺师灭祖也好,说我自甘堕落也罢,今日这一战,必不能免。

寮生惊讶于你使出如此狠绝的杀招,最初的惊愕过后,很快便调整了状态。以你的灵力,同时对战几人不足为惧,可是也压根禁不住多名实力劲在的阴阳师们的车轮战。

捂住胸口,你生生咽下一口即将溢出胸腔的鲜血。你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,闻见一丝淡淡的铁锈气味。

不能,我还不能倒下。

你以臂为挡,试图拦下寮生直逼你头顶的致命一击。

鲜血飞溅。

不过不是你的。你看见了雪走。

闪着寒光的雪走插入了来人的心脏。你回头,看见雪童子本带着淡红色的双眼染成了浓烈的赤红。

“伤她者,死!”

你从未听过他如此冷漠的声音。

你看见他挥舞着雪走,一招一式,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杀招。你看见自己曾经的同僚,双目也因厮杀不复从前的清明。

够了!停下!罪孽的是我!若不是我,你们和他,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!若不是我,一切都不会发生!

似是感应到了你的想法,透过他为你布下的结界,你看见他对你露出了一个笑脸。极淡极淡。你读懂了他的唇语,双眼因为惊恐而放大:“不要!”

你能看到雪童子的身影在慢慢变得透明。

你试图冲出结界,可是牢固的结界怎么撞都撞不破。你疯了一样地抠着坚硬的地面,十指染血亦不自知。

他的身影越来越淡,似乎要与这最后一场雪融为一体。

明明是最后一场快要停下的雪,却下的比往年都要大,也比往年都要冷,连你的心脏都要被冻住了。

一切归于安静。纷纷扬扬的雪花不断地落下,一层又一层,遮住了地上原本凌乱的脚印,和成堆的血迹。

宁静美好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你感受着落于周身的雪花。这一次,你再也不觉得冷了。一片片的雪花,甚至烙得你全身发烫。

少年最后的唇语是:“即使化为飞雪,我仍旧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白发的老妪躺于软榻,看着生命里最后一场鹅毛大雪。

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。虚活一世,无爱亦无恨。

听着雪落的声音,老妪永远地闭上了双眼。

“我相信你一直未曾离开。现在,换我去遥远的雪国追寻你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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